用12天让凶手浮出水面79年南京东站121重大抢劫杀人案侦破始末

用12天让凶手浮出水面79年南京东站121重大抢劫杀人案侦破始末本站　　1979年12月1日21时05分左右，上海铁路公安局南京铁路公安处南京东站派出所接到报案，在南京东站（位于　　）编组场北侧军运站台的女厕所内发生了一起抢劫行凶案，1名女子被凶器击倒在女厕所内，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并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人已经送往南京铁路中心医院抢救（1小时后因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1979年12月1日21时05分左右，上海铁路公安局南京铁路公安处南京东站派出所接到报案，在南京东站（位于

　　）编组场北侧军运站台的女厕所内发生了一起抢劫行凶案，1名女子被凶器击倒在女厕所内，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并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人已经送往南京铁路中心医院抢救（1小时后因抢救无效宣告死亡）。接到报案后，南京东站派出所立即出警保护现场，同时向南京铁路公安处和南京市公安局汇报情况。

　　22时左右，南京铁路公安处分管刑侦的副处长带着刑侦技侦人员和南京市公安局、栖霞分局的干警带着警犬先后赶到现场进行勘查。

　　南京东站作为津浦线、沪宁线和宁铜线三条铁路的交汇点，主要担负货物列车的中转解编任务，兼顾部分客运任务，东西长7公里。前傍紫金山、背靠尧化门镇，宁龙公路横穿整个站区而过，地理环境较为复杂（每天有247趟货物列车和19趟旅客列车始发、经过和到达本站）。中心案发现场位于编组场北侧军运站台的女厕所内。

　　该女厕所为砖石结构，紧靠军运站大院。进门后的右侧第二个蹲坑位的地面的墙壁上提取到了大量喷溅状的血迹。附近的地面上散落着3颗牙齿（经鉴定都是死者的牙齿，系遭到攻击的时候被打落的，可见凶手用劲之狠）、1只口罩、1只女式布鞋和8张1角钱的纸币。距离蹲坑位50厘米的位置有1块重1.69公斤的红砖，红砖的两侧边沿都提取到了血迹，厕所外40厘米的水池处也发现了数块相同的红砖。在军运站台中部的铁门处发现了1只黑色手提包，包里装着蜂蜜、毛线和发夹以及介绍信等物品，介绍信表明该女子的身份是安徽省绩溪县临溪公社孔灵大队的女社员汪某某。

　　由于案发现场情况较复杂，因此警方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动用了警犬对足迹和气味进行了追踪，并逐段逐段地寻找现场可能遗留的痕迹物证。结果在南京东站新公寓的南围墙下发现了一堆衣物，包括1顶棉帽、1件沾有血迹的工作服、1件内套里打满白纱布补丁的褐色中装棉衣和1个背提两用包。绕过两道围墙后在新公寓北围墙外的下水道沟里发现了1条留有围痕的白色腈纶长围巾。至此，警犬也失去了嗅源，无法继续追踪。

　　南京站的1名当班站台职工反映：当晚9时看到受害者背着一只黑色手提包从一辆运蜂车厢上下来，经过军运站台，向他打听了去南京的末班公共汽车后向西侧的女厕所走去。警方初步判断案发时间段大致在21时至22时之间。

　　根据法医的尸检，死者汪某某身上有多处损伤，每处损伤都十分严重，大部分伤口呈条状挫裂，伤口边缘有砖屑，符合砖石类致伤的特征。经检验，砖屑和现场遗留的红砖可以认定为同一块砖。故认为凶手作案前可能路遇被害者，见财起意，就地捡起一块红砖作为凶器尾随受害者进入女厕所突然实施犯罪。

　　经被害者汪某某的亲属辨认，装有蜂蜜等物品的黑色手提包和包里的东西都是死者所有，另外还表示死者离家前戴的一块上海牌女式手表和100多元现金不见了，应该是被凶犯劫走。而现场发现的棉帽、带血迹的工作服、带补丁的破棉衣和白色腈纶长围巾都不是死者的物品，警方据此认定应该是凶犯作案后在逃跑的过程中丢弃的。

　　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性质严重的恶性抢劫杀人案，随后由南京铁路公安处、南京市公安局和栖霞分局三方成立联合专案组对本案进行侦办。

　　专案组经案情分析后认为：罪犯手段凶残，手法迅速老练，装束和常人装束有明显差异（破棉袄加白色腈纶围巾，太不搭了），很可能是有劣迹和前科的惯犯，、刑满留场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较大，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类型流窜犯作案的可能。

　　专案组将重点放在对棉帽、工作服、破棉衣和腈纶围巾的来源上。在检查工作服时，发现在其右侧口袋中发现了一张被卷成团的南京市郊公共汽车票；在棉衣的右侧口袋夹缝中提取到少量的透明状颗粒物。很显然，这些都是能查找罪犯身份的重要物证。

　　在南京市公交公司二场（南京市郊公交线路都归其管辖）的大力协助下，专案组查明工作服口袋里的这张票面“肆角”，票号“贰郊32”的汽车票是在12月1日下午在往返于南京汉府街至龙潭的市郊公共汽车的返程车上售出的。该趟公共汽车于14时20分从汉府街发车，15时50分从龙潭返程，17时40分回到汉府街终点站。南京东站紧靠这趟车途经的尧化门镇站。经测算，这趟车从龙潭站发车，经停尧化门镇站的时间应该是大约16时20分左右。这个重要发现给专案组确定了罪犯活动的大致范围：南京市区、尧化门镇和栖霞地区，专案组就此在上述地区布置警力、在基层公安机关和街道治保组织的配合下发动群众，开展排查。

　　在两天的时间里，一共排查了20多个单位，筛查了数百条线个可疑对象，到第三天排查到龙潭矿山机械厂时，一个叫王德华的人进入了专案组的视线年有期徒刑并，点就在龙潭矿山机械厂，期满后在1972年留厂做工，1979年7月被清退回安徽固镇老家。此后多次来厂要求继续留厂做工但都未获许可。11月29日，王德华再度只身来厂，与刑满留厂人员李某某和林某某一起吃饭并轮流借宿在李某某和林某某的宿舍，12月1日15时左右离厂。

　　同时在棉衣中发现的透明颗粒物经江苏省地质局实验室用光谱分析查明，其成分和龙潭矿山机械厂生产的熔触玻璃的成分完全一致。专案组由此将龙潭矿山机械厂确定为下一步侦办工作的重点。

　　龙潭矿机厂的管教干部反映：王德华之所以被清退回籍，是因为他在刑满留厂期间表现不好，是厂里有名的“刺猬”。另有留厂人员回忆：在12月1日看到王德华离场时穿着工作服，还戴了一顶黄棉帽。专案组遂将从现场起获的棉帽、工作服和棉衣取出让大家辨认，结果棉帽和工作服都被一眼认出是王德华的，只是棉衣的归属却产生了分歧：有的人说棉衣是原刑满留厂人员，如今已经释放回南京的胡某某所有，也有的人说这棉衣胡某某离场回籍前送给了王德华。为了慎重起见，专案组在南京找到了胡某某，他证实棉衣曾经是他的，确实在他离厂时送给了王德华。又经李某某和林某某的核对，认定12月1日中午王德华就是穿这件打满白纱布补丁的褐色中山装破棉衣离厂的。

　　12月5日深夜，5名铁路在南京铁路公安处队长的带领下连夜赶往固镇王德华的家，结果扑了个空。经固镇派出所和王德华的邻居证实，王德华确实在12月3日16时左右回了家。而且还证实：王德华在11月29日离家时穿的是工作服和棉衣，回家时已经换成了一件蓝色的短棉大衣。固镇生产队长在12月3日早上去蚌埠出差，在固镇站（位于

　　）碰到过王德华，亲眼看见他的手上带着一块旧的上海牌女式手表，因为是女表，所以他的印象十分深刻。但是王德华在12月5日下午突然离家外出，去向不明。

　　为了不让王德华有喘息的机会，专案组立即连夜发布通缉令，联系周边相关省市的公安机关和铁路公安处，在辖区内的车站、码头，以及王德华可能落脚和经过的所有社会关系和交通要道进行查缉堵截，总共控制了47个目标场所。为防王德华中途蹿回固镇，专案组就把办公地点设在固镇。

　　通过调看王德华的档案，专案组了解到：王德华是因为在徐蚌、胶济一带流窜盗窃作案结果被捕判刑的。因此专案组选择在位于陇海线和津浦线的枢纽站——徐州站设置固定监视点。另派干警骑摩托车疾驰180多公里从南京赶往李某某的老家宜兴县就地监视。一张大网向王德华张开——

　　12月9日晚，蹲守在徐州站的专案组侦查员在售票处1号窗口前发现一个头戴旧单帽、但帽檐压得很低的中年男子在向他人打听开往固镇的列车的时间，形迹可疑，遂上前盘查。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侦查员发现他左眼皮的位置有一处伤疤，说话的口音是南京口音，和王德华的面貌特征基本相同。随即在徐州站派出所的民警的配合下将此人带进了车站值班室，问他哪里来的？他指着身旁的塑料布口袋说是从济南来贩卖香烟的，并取出了去固镇的车票。

　　4名侦查员一拥而上，将王德华摁倒在地，当场缴获戴在他左手上的上海牌女式手表1块以及80多元的赃款。

　　王德华在被押回南京后，因存在侥幸心理，几个回合的预审均答非所问，避重就轻，拒不交代犯罪过程。专案组决定进一步发掘证据，迫使王德华缴械。

　　经技术鉴定，现场遗留的棉帽中提取出的3根毛发确认和王德华的生物体征一致。又将王德华被捉时穿的棉毛衫和袜子与现场起获的棉衣、棉帽等物由警犬进行嗅别，结果警犬的“汪汪”叫声表明这两堆衣物上的气味属于同一人。

　　从王德华手上取下的上海牌女式手表经被害人汪某某的亲属辨认就是汪某某生前所戴，这块手表不同于普通手表之处就是表内机芯面上刻着一个“凡”字。在预审中，王德华声称这块表是托人买的，但却无法准确描述这块表的独有特征，当预审员亮出刻着“凡”字的证据时，王德华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认这块表是他抢来的，但依然否认人是他杀的。然后就戏精上身，开始各种脑补他的作案过程，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明显因为水平有限，一天下来说了七八个版本个个前后矛盾、颠三倒四，均与现场勘查结果严重不符。预审员们耐心地等王德华表演完毕后及时亮出了砖头血迹和死者血型同一，砖头成分和死者伤口碎屑成分同一，现场衣物体味和王的体味同一以及现场勘查的结果和目击者证词，外加政策攻心，迫使王德华在12月13日彻底缴械投降，供认了抢劫杀人犯罪的事实。同时还交代了在1979年7月至11月之间针对津浦线块。

　　至此，这起抢劫杀人案在经过12天的侦办后宣告破案。罪犯王德华因盗窃罪、抢劫罪和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最终被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