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我爱了16年的姑娘就要结婚了》连载1—加菲猫的幸福生活9
去?还是不去?我纠结了起来。
饶过我吧!
我将她的名字牢记在心里,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一颗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
她真是个自信有主见的女汉子。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格外欣赏她、喜欢她。
我是个很容易忘事的人,比如中午吃了什么、刚看过的电影情节,转眼就不记得了。可是直到今天,我都能清楚地记得她满意的笑脸和因肢体晃动而晃动的双马尾辫。
“他是我哥们,我最好的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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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中撒泼耍赖,躺在地上不停打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要上附中”这句话。我父母,“不让我去我就不上学”“离家出走”“到街上当小混混”。发现无论怎样劝都不管用后,我爸终于恼了,一把拽起我,狠狠打了我半小时。
“杨杰你要恭喜我呀,我找到真爱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新来的班主任也笑了:“陈阳同学很勇敢呢,大家不要笑话她。”
我想我这副模样的确挺让人难以接受的。楼下快餐店的阿姨,平日都会偷偷往我的饭盒里多夹一块鸡腿,可今天不仅没鸡腿,连一块肉也很难找到了。
全是青菜的午饭,嚼之无味。
时光冉冉,很快我们就要小学毕业了。我们学校是某大学的附属,除小学外还有初中和高中。
“我会像唐僧取经、悟空收集龙珠、柯南寻找一样找到你。”
她曾经跟我说,如果她结婚,一定要这样举行婚礼。我几乎可以看到,她穿着白婚纱,听神父念着结婚誓词,一脸幸福地对新郎说“我愿意”的样子。
我的心“咚”地一沉,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斟酌了许久,我才回复了一句话:“她是谁?”
谁能接受得了把自己的生命割下一部分献给别人呢?陈阳要结婚的消息,无疑是一把利刃,断掉我的四肢,使我成为一个残疾人。
“自不可活。”我对自己说。
作为牌桌上的大赢家,我顶着牌友们怨念的目光,请大伙到楼下的大排档吃夜宵。几个大男人围在一桌,免不了是要喝酒的。他们大概是输得狠了,对我心生怨念,一个劲儿地灌我酒。
这天正好是周末,不用上班。父母不在,我独自在家里当了一个上午的游魂野鬼,直到肚子饿得不行、咕咕乱叫了,我才有气无力地爬到洗手间漱洗。
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无法装聋作哑,掩耳盗铃。
收到赵倩倩的短信那天,我的手气忒好,几乎是常胜将军,赢得其他三家叫苦不迭,口上不停嚷嚷着要散场,手上却又偏偏不地在摸牌。
就这么快乐的童年
陈阳很讨厌这些。每次听到别人调侃,都会追着打过去,众人立马作鸟兽散,教室里一时间人仰马翻、笑声朗朗。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后来我时常会想,果然凡事都有其预兆。
那个人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爱他吗?他爱她吗?她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在哪个地方举行?中式还是西式?隆重还是简单?
年幼的我对上初中实在没什么概念。非要讲的话,就是离家远不远、饭好不好吃、零花钱会涨多少。新的世界新的未来等着我去探索,我对这些的兴趣远超过相处六年的感情面临分离而产生的感伤。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可她再次穷追不舍:“杨杰,你想要去吗?如果你想去,就和我一起去吧。”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陈阳就是在这个时候,像个外星人一般,闯进了我孤单的世界的。
突然之间,我觉得我的世界里如果没有了她,就像这世界没有了太阳一样。我心里抵触着和她的分别,却故作轻松笑着说:“那还不简单?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想陈阳之所以不告诉我、不给我发请柬是怕我打扰她吧。她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在幸福面前,选择将我遗忘或者,她已经放下了,只是出于“好意”,不想我难过?可是,从旁人之口得到有关她的消息,我只会更难过。
因为换牙的缘故,她的门牙少了一颗,却毫不影响她笑起来的可爱程度真的像极了晨阳。
“杨杰,你又想逃避?装傻也没有用的,我就直接告诉你吧陈阳要结婚了!婚礼定在2月9日。她给我发了请柬,我知道她不可能给你发的。”
我没能理解这话里的逻辑关系,但在我的世界里,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得到夸乃至赏,所以虽然我心中不解,但还是地点了点头。
Level1
可能是受到她的感染,我也变得有勇气了起来。口分手的时候,我朝她做了个耍帅的动作,同样大声地嚷嚷:“初中见!”
离别的试炼
陈阳说因为成绩好,她要直升到附属初中。说着说着,她忽然跳到我面前,举起手臂倒退着欢呼:“杨杰加油!你这么聪明,努力一定能考上的!”
谁?谁要结婚了?
犹记得小学三年级。
我是个性格内向温和又有点古怪的孩子。开学第一天,老师安排了座位后,除了上厕所,我一直在上神游太虚。
“我也喜欢你。”
起初,我以为陈阳是在为分离而伤怀,正寻思着该如何安慰她,她却已经变了脸,莫名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大大的,几乎占据了整张脸。她撇了撇嘴,说:“和你去同一个初中的话,我就能省下一张同学录了。”
Level3
她背着书包,在我右边坐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我胳膊肘,自报:“你好,我叫陈阳,陈是陈佩斯的陈,阳是太阳的阳。因为我出生在有太阳的早上,所以叫这个名字。”
那时的小孩子,已经通过电视剧等等的途径,懵懂地知道男女之间存在的微妙关系。处在恋爱启蒙期的孩子,最爱捕风捉影,一点小事都会夸大许多倍。因此,从那天起,陈阳有了个外号“杨杰的小媳妇儿”。
那天夜里,我以为我会陈阳,但现实往往是的,我不仅什么都没,反而是宿醉引起的头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陈阳。我知道她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也知道她终究会嫁给别人,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已。曾经的我,还是低估了她对我的影响力。
我亦是来者不拒,心头又热又疼,我以为能够用酒精去那处伤口,却不料那竟是一团火,反倒酒到愁肠愁更愁。
分开了这么久,我不知道赵倩倩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些记恨我,反正刚一添加好友成功,她就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正是陈阳的婚礼请柬。
其他小朋友叽叽喳喳地嬉闹,我却如局外人一般,翻着新发下来的课本无所事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自己变得主动些,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但一鼓作气地站起来后,却又缺乏再上前一步的勇气。
陈阳笑得更开心了:“嗯,我们初中还要在一起。”
我打开了关机状态的手机,短信提醒处,静静地躺着一封未读短信,等待我去打开。
老师笑了,如愿以偿地让她继续和我同桌,甚至一直到六年级也不曾分开。
如果我没有那些幼稚的错误,没有那么懦弱,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懂得、懂得追求,那么成为她的丈夫、站在她面前听她说“我愿意”的人也许就会是我吧。
我曾对她说只要她不和我同桌,别人就不会这样叫了。未料,她只是歪着头朝我做了个鬼脸,说:“虽然被这样叫很讨厌,但是跟你同桌感觉很好啊,所以走自己的让他们说去吧!”
“我们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见面了好吗?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当作陌生人。我们删了对方的电话、QQ、人人、微博不要再联系了好吗?我们分别去过各自的生活好吗?求你。”
一月二十四日,对我而言,是个、看不见未来的日子。
她托着腮想了一阵儿,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我不会写杨字,你能告诉我怎么写吗?”
满心满脑都是陈阳的身影,整间房也好像着我和她相关记忆的。
我想见陈阳,想劝她打消嫁给别人的念头,抑或是帅气地将她从婚礼上拉走。但现在的我更害怕自己是在唱独角戏,害怕遭到她的。
镜子中的男人,憔悴不堪。我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匆匆刷了牙,用水拍了拍脸,胡茬也懒得刮了,套了件兜帽外套,穿着拖鞋便下了楼买饭。
赵倩倩是何许人也?这人与我算是有莫大的关系,她是我的前女友,也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但最重要的是,她是陈阳的闺密。
夕阳绚烂,照在脸上暖暖的,我们的影子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得很长。我和她一人一个小布丁,快乐又惬意。
手机又响了,我收回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
我心情欠佳地回到房间,将手机扔在床上,像鸵鸟那样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头还是有些痛,我想我大概感冒了,要不然怎么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呢?
覆水难收
同桌的你
头很痛,像被炮弹轰过似的,痛得我直抽气。我的眼泪,大概是因为太痛了,才会忍不住流下来的,嗯,一定就是因为太痛了
“陈阳。”
然后,她满意地笑了。
我重新拿起手机一看,又是赵倩倩的号码。我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她的号码存下,边打开她的短信。她说:“杨杰,我们加个微信号吧?”
两年的相处,我们不仅是同桌,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写作业,一起玩耍,一起分享零食漫画以及游戏卡。我们形影不离乃至神同步,以至于很多人以为我们是孪生兄妹。
就在我赢得钱包都快装不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没有备注姓名,号码却有些熟悉。点进去一看,只有五个字
犹记得她很喜欢西式婚礼,穿着白婚纱,捧着花,听神父念着:“先生,你愿意娶小姐为妻吗?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顺境或逆境,你愿意终生和她相伴,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尊重她,照顾她,忠诚于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我大声哭号,固执己见,连邻居都来劝我爸算了。最后,父母拿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满足我的愿望。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从文具盒里拿出铅笔,一笔一画地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左边一个树木的木,右边一横一折再一横一竖一勾然后两个撇”
我索性把心一横,弱弱地举起了手,小声她的话:“老师,我也想和陈阳同桌。”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敢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听到我的话,陈阳睁大了眼睛,惊讶又认真地注视着我:“怎么不重要?”
我突然很羡慕二次元,因为开了挂的主角尽管历经坎坷但最终还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更羡慕大雄,因为他有哆啦A梦有时光机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活在现实之中,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改变的那些错误,更无法改变她要嫁给别人了的事实。
她声音很大,引来人的围观。因为不好意思,她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楔子
其实她不知道,我爸妈早给我安排好了另一所初中,一所比附中更好的初中。回到家,我向父母提出要上附中。父母果断不同意,因为他们已经托了人送了礼了。
还是那个号码,这次还是五个字:“我是赵倩倩。”
那时候还是2G手机的天下,BB机市场没落,QQ开始流行,尽管现在看来十分简陋,却并非每个人都有,所以最常用的便是写同学录。用一个漂亮的本子贴上照片,记下同学的个人信息、住址及联系电话,写下祝福的话语,幼稚而纯真。
一个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乍现,而这些,明明都已经与我无关。
我们都觉得跟对方的相处和睦且愉快,尤其是她,对我简直到了依赖的程度,平时一看到我和别的女生说话,就会毫无理由地鼓起腮帮追着我打。所以当老师将别的女生分配给我做同桌的时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做出了这般的。
我没心没肺地扑哧一笑,对面输得上衣都抵押了的牌友挑了挑眉,哂笑道:“杨哥,谁的信息啊,那么开心?”
“这世界没有谁离不了谁,可能你现在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你就会觉得你跟我其实更适合做朋友。”
七岁的陈阳,毋庸置疑是十分可爱的。双马尾辫,白底花裙子,大眼睛,花瓣似的嘴,小圆脸胖嘟嘟,粉雕玉琢似的。
结果班上的同学笑得更厉害了。
我已经不是“我”了。曾经的我虽然没勇气告白,却会想方设法地和她在一起。她也不是她了,曾经的她任性,有着超强占有欲
陈阳要结婚了,要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结婚了。
认识陈阳的时候,我七岁,和其他同龄小朋友一样,从幼儿园大班升到小学一年级。
第一卷
那天夜里,我以为我会陈阳,但现实往往是的,我不仅什么都没,反而是宿醉引起的头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因为新学期新换的班主任要调座位的关系,同桌两年的我们不能再同桌了。座次安排完以后,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哇”地哭了起来。她说:“我不要换座,我要和杨杰一桌。”
我俩没在一起的时候,男生们总爱调皮地开我们的玩笑:“你媳妇儿/老公去哪儿了?”要是在一起,更会起哄问:“什么时候结婚啊?”“有没有喜糖吃啊?”
我和陈阳相识了十六年,也爱了十六年。时光冉冉,我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恋久了会像左手摸右手那样失去感觉。非要认同的话,那就是她早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谢谢。”她盯着“杨”字比画了一会儿,忽然眯着眼睛,拍了拍胸口,神气地说:“杨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同桌了,所以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她用过的杯子、坐过的椅子、枕过的枕头、浇过水的球、摸过的手办、看过的书籍、分享过的光盘磁带、我和她的合影、她的独照、她送我的加菲猫和轻松熊、给我织的围巾买的手套、我给她变魔术的道具、给她叠了多年的心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疑惑地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来。
“陌生号码。估计是发错了,要不就是骗子,专回复详谈的。这年头骗子,让人省不了心。”我摆了摆手,正要将手机搁到一旁,短信音又响起了。
其实我们都心里有数,这个要结婚的“她”到底是谁。只是我不愿意去想、不想承认,而她也不愿意去提起罢了。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现实世界也永远不存在假设。
你知道吗?她要结婚了
美的事物,总让人不由地生出一股亲切感。但毕竟是初次见面,我有点紧张,酝酿了一阵,才敢怯怯地对她说:“我叫杨杰,杨树的杨,杰出的杰。”
呵,赵倩倩。
就这么懵懂,
我一边吃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去哪儿很重要吗?”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只可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某天放学,在回家的上,陈阳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问:“杨杰你打算去哪个初中?”
前后左右、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俩看。因为尴尬,我从脸颊烧到耳后根。我试图去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这样很。但看到她淌着泪依旧倔强的眼睛,我顿时了的勇气。
“她要结婚了。”
就这么好奇,
最终,我被彻底放倒了。正如我的情,我的人生,彻底宣告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