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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时事热点小报欧洲的狗仔队文化

其实英国“狗仔队”此前刚刚重创:因为“《世界新闻报》案”,英国和“狗仔队”一度被千夫所指,“之父”默多克灰头土脸,一些人甚至一度以为,和“狗仔队”的黄昏即将到来。但不过两三年功夫,和“狗仔队”都已“满血复活”。

和英国同行不同,法国狗仔队有个有趣的特点,即对人物缺乏的兴趣,尤其对人物的家人往往“高抬贵手”。上世纪90年代初,有狗仔队和曾对密特朗的私生女穷追猛打,照片刊登,法国读者居然责怪多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根深蒂固的宫廷传统,文艺复兴的风气,让“家也有隐私”的为社会广泛认同,家男女绯闻更多被认为是你情我愿的私事,只要不过分、不影响政务,就没人愿意多事。至于娱乐圈人物,既然你的工作就是娱乐,那么一下也无伤大雅(很显然摩纳哥公主们当初被狗仔队和默认为“娱乐圈中人”了)。

Closer当然不会白花钱:1月10日针对奥朗德丑闻的“突然袭击”,让这家赚得盆满钵满。当期半天便卖到脱销,两次加印后销量可能突破60万份,绯闻当日,该网站访问量更达到平常访问量的8倍。要知道近年来法国报刊日子都不太好过,Closer是2006年7月创刊的,由于手笔大,舍得铺广告,第五期就冲到单期销量64万的纪录,2009年以前每期卖上50万册轻而易举,但这几年却每况愈下,2011年平均只有44.3万,2012年39万,2013年前三个季度平均更只有33.65万,这次算是乘了一把奥朗德的“东风”,迎来“中兴盛世”。

英国是个传统积淀深厚、等级观念森严的社会,底层对“上等人”的一切都有强烈的神秘感和浓厚兴趣,在骨子里有“情结”,且相对而言,更喜欢看到这些“大人物”生活化、平民化的一面,喜欢看“大人物”的“小侧面”,而要满足这一切,非但不可或缺,而且这些必须集中在伦敦这个“大码头”,因为这里有底层读者们所想的几乎一切“原材料”。

反观英国“狗仔队”则是另一番光景,1月13日,兴奋莫名、精力充沛的英国加入战团,诸如“正牌女友瓦莱丽.特里维埃勒气到住院”、“加耶疑似怀孕”、“奥朗德可能换正牌女友”,甚至更生猛的“加耶是前女友赛戈莱娜.罗亚尔(社会党、前总统候选人,和奥朗德同居30年生育4名子女)为报昔日被特里维埃勒‘翘角’之仇拉皮条给奥朗德”等令欧洲以媒、和发烧友们“喜大普奔”的猛料,几乎无一例外来自英国,尤其是“半大不小”的《每日电讯报》。

“狗仔队”的名字最初来自意大利电影《甜蜜生活》,这部由意大利导演费德里柯.费里尼于1960年推出的电影中,塑造了一名专事拍摄名人隐私的记者PAPARAZZO(意即蚊子),这个词的复数形式PAPARAZZI,就成为“狗仔队”(意译)和“拍拍垃圾”(音译意译结合)的词源。不过据说,从事“狗仔队”行当的人,早在1958年就已出现,电影不过是对这种人物进行艺术提炼和而已。

为英国提供“弹药”的,则是名声遐迩的英国“狗仔队”。这些人广大,善于钻(见缝插针,利用一切漏洞接近目标)、变(变换身份接近目标并隐蔽自己)、熬(为达目的能一切,并不惜长时间连续)、盯(一旦粘上便很难甩开)、磨(死缠烂打不达目的决不),而且人人精通、、刺探的“十八般武艺”,是上至王室贵族、家,下至文体明星人人望而生畏、却又不敢轻易得罪的厉害角色。

2005年以后,法国新一代粉墨登场,并在2007-2009年间掀起市场狂飙,一度成为商业的新宠,这类的专有名词叫“peopolisation”,意即“时尚读物”。当时法国流行音乐网站MediaMus统计显示,全法国销量前9名都是时尚,这9家平均每周销售量高达1800万份,相当于每3个法国人就有1人阅读。

1997年,全球圈最彪悍的一件事——戴安娜王妃车祸事件在巴黎发生,据称戴安娜王妃及其男友就是被“拍拍垃圾”不舍,才出车祸丧生的,不过对这件扑朔迷离的公案,法国和狗仔队普遍的态度是不认账,要么强调“论”说,要么坚称“的都是英国狗仔队”,而英国“狗仔队”却对此毫不隐晦,反以为荣。

一切都是市场决定的:英美热衷家私生活丑闻炒作,因此穷追不舍,刨根问底,狗仔队也因此动力十足;法国社会风气决定了,针对家绯闻的炒作只能“快进快收”,否则情绪就会分散甚至逆转,只有点到为止才能既赚大钱又不被千夫所指,所以动辄虎头蛇尾也就不足为奇了。

“时尚”的兴起,导致一些原本的时政或综合也转行走“”线,令法国“狗仔队”开始更大胆地追踪。萨科齐婚姻的破裂,萨科齐和布吕尼的约会,都曾是狗仔队“盘子里的菜”,他们追踪萨科齐/布吕尼恋情一直追到埃及、以色列,甚至他们在巴黎迪斯尼乐园约会,在麦当劳用餐。不过相对于英国同行,法国狗仔队仍然算得“敦厚”,往往点到为止,一遇对方抵抗便知难而退。曾有人比较英法在名人投诉时的反应,指出英国会死不认错,并千方百计去刨对方更多猛料来曝,而法国则会认赌服输,一面赔款、道歉,一面不动声色地继续“布线”,同一期上同时刊出某人新绯闻,和针对其旧绯闻“不实报道”的书面道歉函,是司空见惯的事。

提供这些原材料的是“”,1969年,报业大王默多克收购当时零售价最低的《》,使英国进入崭新的时代。默多克一方面利用自己的财大气粗,将英国传统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吸引了大量读者,另一方面积极和套近乎,利用他们的影响力,为自己的新闻帝国“添砖加瓦”,从此奠定了英国的特点:驳杂广泛。绝大多数国家的,内容多为文体明星和名人的,而英国则上至国内、国际新闻热点,下至社会话题、家长里短,无所不包,内容之丰富,涉猎之广泛,甚至远在大多数大报之上;许多国家的多为地方性,内容也常常偏重本地,而英国几乎清一色在伦敦舰队街安营扎寨,、甚至国际性色彩十分浓厚。

所谓“狗仔队”又称“拍拍垃圾”,特指、知名人士,从事、、翻查垃圾等隐秘行为,以图窥探名人隐私,转售给报刊牟利的人。

可想而知,法国同行的临阵“掉链子”,让刚刚兴奋起来的英国“狗仔队”何等失望,《每日电讯报》气急地大骂法国“狗仔队”,问“你们是不是疯了”,《泰晤士报》甚至法国人“是不是风流得够了,所以如今也打算谈谈正经话题”。

尽管“拍拍垃圾”是意大利“原创”,但真正“发扬光大”的却是英国人和法国人。

“狗仔队”之所以通常以记者身份出现原因有二,一是希望借此“撇清”,尽可能回避一些法律诉讼纠纷,二是一些“狗仔队”、尤其个中高手希望“猛料卖高价”,不愿因一纸雇佣合同,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2012年夏,英国威廉王子夫妇在法国普罗旺斯吕贝隆度假时,凯特在酒店房间内阳台上活动,被狗仔队抓拍,随后在法国销量排名第一的“时尚”Closer在该9月号刊出5页包括无上装照的照片,对此英国王室发表声明追责,主编劳伦斯.皮耶奥回应称“这些照片没啥特别,不就是个年轻女人上身了晒太阳么?法国假期海滩上哪年不挤了几百万这样的女人”,后虽刊登道歉声明,却因此“火”了一把。

英国是个老牌国际性国家,一般的眼光也较开阔,兴趣更广泛,即便底层也相对更关注政坛秘辛、,而不仅仅是明星们那点“花边”,他们和上层精英一样需要了解,关注海外热点,但不耐烦、也力阅读大篇幅、专业性的新闻分析,更喜欢故事性、花絮性、揭秘性的“式写法”,而恰在这方面投其所好。久而久之,在这方面形成了所谓“体”,即用“软手法”演绎“硬新闻”,并辅以大字体标题,和大量图片、斑斓色彩,便于那些市井读者在公交车上快速阅读,读完便扔。

不过法国“狗仔队”随后又上演“点到为止”的老戏:4天后的记者会,们集体转向,一本正经谈起经济、社会福利、就业危机之类,Closer被加耶告上法庭,要求赔偿5万欧元,道歉,而火了一把的狗仔队瓦利埃拉,则又一次被过河拆桥了。

一切都是市场决定的:英美热衷家私生活丑闻炒作,因此穷追不舍,刨根问底,狗仔队也因此动力十足;法国社会风气决定了,针对家绯闻的炒作只能“快进快收”,否则情绪就会分散甚至逆转,只有点到为止才能既赚大钱又不被千夫所指,所以动辄虎头蛇尾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般人常常将“狗仔队”称为“记者”,但实际上他们绝大多数并非某个特定的固定雇员,而是身份的“记者”,通常自寻线索,自费,一旦获得“猛料”,便会向有合作关系的漏风、兜售,待价而沽,价高者得。也有一些“狗仔队”会固定为一家爆料、供稿(如前面提到的法国“狗仔队”名家瓦里埃拉,就和Closer关系密切)。有时也会将线索交给可靠的“狗仔队”。委托其特定对象。

今年1月10日,Closer再度火爆,依靠狗仔队了法国总统奥朗德和小明星朱莉.加耶的绯闻,这起绯闻导致奥朗德和女友瓦莱丽.特里维埃勒分手。这次狗仔队的杰作,始作俑者是狗仔队老手、摄影记者塞巴斯蒂安.瓦利埃拉。他通过线人得知,奥朗德自2013年秋天起,经常光顾巴黎八区Cirque大街一座商住楼,这原本不足为奇,因为商住楼中有一个摩托车品牌的代理商办公室,而奥朗德恰是摩托车发烧友。但租住商住楼的某间公司里有位名叫艾曼纽.豪克的女职员,此人恰是朱丽.加耶的闺蜜,瓦利埃拉不知怎地透过这些曲里拐弯的关系,发现朱丽和奥朗德时常同时出现在公寓内一个由71岁退休人员让-皮埃尔.狄萨索挂名的单位里,并由此开始了不动声色、愿者上钩的姜太公钓鱼,随即将自己的“艺术”向Closer卖了个好价。顺便说,这位瓦利埃拉,正是2012年凯特的同一个人。

法国狗仔队的“风光史”同样十分悠久,早在70-80年代就依托《巴黎竞技画报》等“老前辈”异军突起,其狗仔队最初以和文体明星私生活著称,除此之外,当年摩纳哥公国两位情史丰富的公主——卡洛琳娜和斯蒂芬妮更成为狗仔队密集的靶标,曾有“卡洛琳娜是狗仔队和《巴黎竞技画报》衣食父母”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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