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文盲上厕所不识男女二字 受打击欲重读小学
“那时候他家里确实太穷了,现在都还是茅草房。父母又没有文化,他不想上学也没得精力去管。”余从勇儿时的玩伴袁顺勇说,“其实他脑壳没得问题,与人交流除了有些内向外,都很正常,就是认不到几个字。”
11岁时,余从勇从陈食镇来到永川城。一次因偷东西被人揍了一顿,揍他的人事后不但带他去医院上药,还给他买东西吃,劝他别再干。不打不相识,被打之后,余从勇认识了比他大4岁的林波。
在林波的劝说下,他开始逐渐改掉一些恶习,但依旧在永川城区四处流浪。由于不识字,没人愿意雇佣他。“过十天半个月,饿得不行就去找林大哥一次。”余从勇说。
2003年,余从勇被老乡带到了广州一家制衣厂打工。见到同去的人都在流水线上操作,而自己只能干些扫厕所一类的苦力活,余从勇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对识字的渴望。“他们的工资都有800元,我只有300元。我不认识字,干的不得行。”在广州的两年时间,余从勇几乎没有出过厂门,“那边的人说话我听不懂,出去又不认识字,路都找不到。”
两年后,余从勇要回永川。老乡让他把钱汇回去,但他搞不懂汇款是怎么回事,就将2000多块钱揣在身上上了长途车。
哪知道他上了一辆。“开到城外头,就喊把钱给他们,不然要打人。”余从勇的钱不但被收光,还被赶下了车。
“当时,他从广州那边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被抢了,喊我给他200块钱车费。”林波说,“话也没说完,地方在哪里,咋个汇过去,统统没整清楚,就把电话挂了。”林波只好委托广州那边的朋友,按照来电号码显示的位置,费尽周折才找到他。
余从勇回到永川后,林波因为工作较忙,无暇顾及他。2005年4月,两天没饭吃的余从勇偷了一辆摩托车,卖了200块钱,结果被关了3个月。
“才被放出来时,他只认识10以下的数字,坐电梯坐到10楼后,再走上去。”林波说,“有一次上厕所他分不清男、女两个字,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后来我们教他辨别厕所图案,女的是裙子,男的是平头。他慢慢地开始分得清楚了,但有一天去了一个只有烟斗和高跟鞋标志的厕所,他又搞不清楚了。我们只好再教他理解男、女两个字的意思,现在基本上能分清了。”
余从勇被放出来后,林波将他带到了妻子开的汽车租赁公司打杂,扫地看店。林波的妻子称:“他人本质是好的,做点事情还是多麻利的,就是认不到几个字,我们平时又没得时间教他。”
在收留了余从勇近两年后,林波开始考虑给他介绍个对象。今年9月,一个女孩被领到余从勇面前。然而余从勇的兴奋劲只持续了一个月,因为女友嫌他“字都不认识几个”。
余从勇说,女朋友跟他分手时,叮嘱他要多认识几个字。他现在的愿望就是能重新去读书,等多认识几个字,帮林波更多的忙,然后挣到钱再去找女朋友,“林大哥就像我的亲哥一样。”说这些话的时候,余从勇低着头,用手卷着衣服角,他身上的衣服和脚下的皮鞋都是林波送给他的。
记者写下“男、女”两个字让余从勇认。他看了一眼,小声地念了出来。但采访地点茶楼门上的“欢迎光临”几个字,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启发,他也只能抓耳挠腮。而自己的名字,他也足足花了1分多钟,才一笔一划地拼凑出来。
得知余从勇想读书后,林波表示支持,但是又很犯难。“24岁的大小伙子,要从一年级读起,不知道哪所小学会要他哦。”
林波表示,其实要他学好多知识也不现实,“多认识几个常见字,走在街上晓得路牌,看得懂报纸,就差不多了。”
知道林波要送自己去读书,余从勇也很高兴。当记者问他和6岁的小朋友坐在一个课堂,会不会担心被人取笑时,他回答说:“认不到字实在太难受了,要是有这样的机会,随便人家咋个取笑我都没关系。”
6日上午,林波让朋友带着余从勇来到新华书店,给他挑了一本小学生用的汉语字典。余从勇很是兴奋。“这是我头回进书店,头回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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