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新视界 缪俊杰:古韵新声天地宽 ——读郑伯权旧体诗词引出的思考缪怎么读
旧体诗词真的那么,不容有任何讨论的余地吗?其实不然。有些在理论上提倡新诗旧体诗词的知名人士也在不断写旧体诗。新诗的积极提倡者闻一多先生抗战伊始突然呼号“勒马回缰写旧诗”,他写了许多旧体诗词为民族救亡运动发声。一些不提倡青年写旧体诗的权威人士,自己一辈子也只写旧体诗。旧体诗词作为一种诗歌的形式仍然具有生命力。
郑伯权的旧体诗词内容丰富,立意高远,抒发了诗人的真情实感;他的诗题材宽广,用典适度,格律严谨,古韵铿锵。读后为之一振,似乎让我看到了中国诗歌某种生机。郑伯权的旧体诗词,主要特点是现实主义传统,在旧形式的载体之中,表现出关注现实、感时抚事、沉郁顿挫、激荡衷肠的情怀,继承和发扬着杜甫及“江西诗派”黄庭坚等的现实主义传统。郑伯权虽然用的是旧体古韵,但他诗歌的支撑点,还是关注现实。他踏着时代的节拍,跟随着历史前进。郑伯权对历史充满着时代的:“燎原星火旧山庄,暮色荒茫看井冈。回首来时天外,一钩新月挂斜阳。”(《怀念茅坪》)在历史的回望中让人体验到全新的境界。诗人在时代的变化中坚定自己的。
第二,我们对中国旧体诗词应该用“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原则,对它进行必要的。有些旧体诗词有程式化的倾向,但并不完全程式化,可以作必要的。比如旧体诗词讲比兴,讲究用事用典,似乎有些程式化。我赞成诗歌写作中不要刻意要求用事用典,也不要机械地反对用事用典。再如,旧体诗词讲求语言的韵律,讲求平仄,会不会思想的表达,这也要分析。其实提倡诗词中讲韵律,多是强调语言的提炼。有了韵律,就有了语言美,朗朗上口,利于。有些新体诗也是讲求韵律的。押韵的新诗更能引起读者的美感和兴趣。
第一,中国的旧体诗词以其独特的美显示出璀璨的光彩。以屈原、李白、杜甫作品为代表的旧体诗词有着悠久的优良传统和丰富的艺术经验。推移,质文代变。我们的诗人能面对现实,坚守诗歌中的诗情和诗美的艺术规律,跟着时代的步伐前进,中国的旧体诗词仍然有着无限的生命力。只要我们扬其所长,避其所短,以其艺术美的形式表现新时代的生活内容,中国的旧体诗词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郑伯权是新中国涌现的有影响的诗人之一。早在1959年,当时只有21岁的青年郑伯权,在《》上发表了一首50多行的新诗《一根牛》,一声鞭响,崛起诗坛。当时有人评价他的这首诗“记载了新中国成立前中国农民的全部历史”。如今,郑伯权已届耄耋之年,但仍然意气昂扬,撰诗不辍,向读者交出了一份新的答卷。他的旧体诗词集《一叶楼诗文集》充满活力,充满生气,充满诗情和诗美,老诗人以传统古韵传续着诗缘。
20世纪发生的五四运动提倡新文化,中国诗坛也出现了提倡新诗、实践新诗的潮流。新诗几乎达到“一家独尊”的地位。陈独秀当时就断言,在新旧诗的对决中,“必不容反对者有任何讨论的余地”。后来又有权威人士提倡新诗,人们不要让旧体诗词“谬种流传”“贻误青年”。旧体诗词几乎被断了。
郑伯权中曾多次说自己“一介布衣,乏善可陈”。但从他的一些旧体诗词中可以,他对人民充满着爱,一种与自己有关或无关的大爱。他对即将出任的朋友寄语:“愧少涓埃答盛泽,尚思绵薄慰。乡园寄语桑麻事,瓯卜无忘问喘牛。”(《七律·新春有感》)喊出了“一枝一叶总关情”的新声。他对儿时的好友充满着真挚的爱。“风雨联床夜觉短,西窗剪烛月待圆。君多名山藏石匮,我少粟种耕砚田”(《悼亡友》),“顾我多情怜醉客,感君意气似飞鸿。画堂空有陈蕃榻,江右已无国士风”(《柘园夜话》),他把古代南昌有名的陈蕃榻(见王勃《滕王阁序》故事)与当今的世态人情变迁联系起来,是把历史和现实结合起来的一种“古为今用”的借鉴。
郑伯权的旧体诗词中不少写景之作,也表现出他关注现实、关注人民的诗情。他写泰山:“南天门外倚苍松,身披玉皇岭上风。一寻诗拾不得,原来尽在此书中。”(《读“民贵泰山”有感》)在他的心目中,泰山是伟大的。但泰山的伟大,不如民之伟大,这是作者的言外之意。他写长城:“长城内外莽苍苍,走石飞沙接大荒。塞草似应怜白骨,牧童恰得断头枪。”(《长城怀古》)他不是颂赞长城之伟大,而是同情修长城时人民的痛苦。塞草“白骨”与伟大长城连在一起,令人怀念为修长城而白骨嶙峋的们的命运。他写滕王阁,把滕王阁的美和今日“革故鼎新”联系起来。他写台儿庄,不是一般的旧地重游,而是油然兴起对抗日将士的深切缅怀。诗人或咏古迹,或叹兴亡,或赞美景,或忆沧桑,都不仅仅是怀旧,而是睹物生情,以人为本,对历史古迹充满着深邃的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