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老字号早餐店金华这家老字号早餐店每天6:00就开始排队有人为了它驱车数公里……
浙中在线《大凡哥看金华》专栏,寻找生活在这座城市中有故事的人,他们身上可能有着让人珍视的品质,他们可能一直坚持着即将消失的传统手艺,他们是“大人物”,也是茫茫人海里的“小角色”。挖掘他们背后的事迹,为你讲述一段温暖的故事……
江浙一带的早餐向来丰富,烧饼、油条、豆浆、馄饨、生煎包、麻球、饭团……小时候,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最美味的早饭。
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太快,兴许是工作忙碌,吃早餐变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纵使如今的金华,早餐已五花八门,味道也不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
所谓的认真,就是坐在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子里,让味蕾开始苏醒,细细地品味早餐的味道,与这座城市说一声“早安”,美妙的一天也由此开始。
在仙桥老街上,有这样一间充满人情味的铺子,每天大清早,无数的食客从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他们愿意花上半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家铺子门前排队,只为吃上一份“简单”的古早味早饭。
王洪满,就是这家铺子的主人,他今年49岁,是王日顺号的传人。“王日顺”是一个店号,日顺日顺,寓意日子天天顺利,这也是普通百姓最朴实的愿望。
有人说:“如果一家餐饮做了10年是坚持,30年便是执着了。”在王日顺号现在的掌门人王洪满看来,这30年与烧饼油条为伴的日子,是源于喜爱与传承。
如今,王洪满从父辈手上接手经营王日顺号已经有30多个年头了。一个世纪以前,王洪满的曾祖父原本是东阳人,挑着担子走南闯北做生意郞,后来在金华二仙桥村扎了根,并以做早餐谋生,就有了现在的“王日顺号”,王洪满的爷爷和父亲都继承了曾祖父的手艺。
大约在30年前,王氏早餐店位于03省道仙桥段沿线。因为位置显眼,又有很多过路的司机前来吃早餐,早餐店的人气爆棚。后来,家中的店面因房屋拆迁移至老街上。正是因为迁移后的店面位置条件依然优渥,外加王氏世代相承的手艺在当时闻名远近,来吃早餐的人有增无减。当时,20岁出头的王洪满已结识妻子,二人便在这里做起了早餐生意。家中的兄弟姐妹们虽都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却只有王洪满一人将这门手艺发展成了职业。
做早点这一行,两个字:辛苦。每天凌晨三点,当这座城市还沉睡在夜梦之中,王洪满和家人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店里卖的新鲜早饭都是王洪满一家人亲手做的,几人分工合作,生火、生炉、揉面、做馅料、磨豆浆……为即将到来的早餐“高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待到炉子烧得红彤彤,就开始做烧饼了。
这是来王日顺号吃早饭的标配,但其实这已经是店里全部的早餐品种了,就是这样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烧饼、油条和豆浆,却能让王日顺号从金华众多早餐店中脱颖而出。
他说:“我们家做烧饼油条的手艺已经传承了四代,现在还是原来的味道。我大半辈子都守在这里了,烧饼油条是我一辈子做得最多的事情,我知道怎么把它们做得好吃。”
话虽简单,但王洪满在如何把烧饼做得比别人家好吃这件事情上,却是花了很多时间琢磨的,看起来粗犷豪迈的烧饼里,藏着每一步的精心尽力。
王日顺号的烧饼比别人家的要薄、宽,最特别的是他能将表皮烤得酥香弹脆,这是因为王洪满对烧饼的厚度和炉火的温度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在遵循祖上传下来的老手艺、老经验的同时,他也大胆创新,经过无数次的用心改良,才有了现在薄厚均匀、酥脆可口的烧饼,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为了让客人吃到不烫手的烧饼,他们都会贴心地用菜刀把烧饼切开,方便客人把油条夹进去,而且都用成本更高的纸袋装,而不是塑料袋。王洪满说,仅纸袋的成本一年就比塑料袋高出约两万元。
也许在别人看来,做早点不是一件能成“大事”的事情,但在王洪满心里,这却是他坚守了三十多年的一份事业。这些年,王日顺号积攒了很多老顾客,客流很稳定,现在店里每天可以卖掉五六百副烧饼油条和豆浆,很知足了。而这么多年,王日顺号的早点也没怎么涨过价,一副烧饼油条和豆浆只要4.5元,赚的都是辛苦钱。
王洪满说,老祖宗的手艺无论如何都要传下去,是他的执念。正是这份执念,让王日顺号多年来都红红火火。这一代一代人传承下来的不光是制作传统早点的技艺,更是生活在同一片地域上的人们对于传统早点的执念。
王洪满回忆道,这几年大家在朋友圈里频频刷屏、口口相传,明显感觉到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了,老街上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都要排到二仙桥了。过去,来王日顺号买早饭的,多是附近仙桥的街坊邻居,他们自带瓷碗前来盛热豆浆,或是用筷子挑着几根炸得金黄的油条就回家了。而现在,从金华市区、各乡镇赶来王日顺号吃烧饼油条的人越来越多,有义乌、永康等地特意赶来的,甚至有人周末从杭州开车过来,只为吃上一口热乎乎、香喷喷的烧饼油条。
三十多年下来,王洪满卖的是早点,但他这小小的铺子又有多少人来人往,凝聚着多少“人情味”。烧饼、油条、豆浆,早已成了一些顾客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不知有多少人也是从这几十平米的店铺里开始一天的生活,同样是几年如一日。
人来人往的客人里,让王洪满印象最深的,是一名远在青海当兵的仙桥本地人,家属去部队探亲前,问他需要带点什么过来,他别的都没提,只点名想吃王日顺号的烧饼油条。这位军人小伙,定是从小吃着王日顺号的早饭长大的,如今远在异地他乡,想尝一口儿时的味道,解一缕思乡的情绪。
在对王洪满的采访过程中,他一直表示最感激政府,他现在所有的收获都离不开政府的支持。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和景观提升工程,让仙桥变得越来越干净整洁,仙桥老街也改善了环境面貌,作为这条街上远近闻名的老字号,王日顺号的装潢仍保留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与老街的生活气息相得益彰。
另一件让王洪满高兴的事,儿子王成科大学毕业后也跟着他来做烧饼了,他的手艺有人传承了。不过作为父亲,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到外面去工作闯一闯的。一个跟他学了22年的徒弟,去年也在金东区岭下朱开了一家王日顺号烧饼店,生意蛮不错。如果有人想加盟,他也愿意传授制作手艺。
早晨门庭若市的王日顺号是充满烟火气的,闹闹囔囔的人群声,让这条原本安静老旧的古街变得鲜活起来。王洪满一家一直要忙到中午才得空休息,日复一日,如此三十多年,王洪满早已习惯,“砰砰”的揉面声又响了起来……
一副烧饼油条,一碗咸豆浆,当嘴巴一口咬下烧饼,溢出满口的芝麻葱香,夹杂着油条带来的酥脆口感,配上浓稠的豆浆,这也许是金华人最简单且最容易得到的幸福了。